第九十八章-《青囊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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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孩子的病蛮好治的。”寒生看着吴道明手中的鬼婴说道。

    “不必了,师太已经都来了,没问题的。”吴道明对寒生笑笑。

    寒生说道:“如需要我,就说一声。”说罢也走了。

    无名师太问吴道明:“我需要一处疗伤的地方。”

    “就在村北,朱彪家。”吴道明说着来到大树下,出指点醒了朱彪和沈天虎,要他们抱着孩子,自己则背起无名师太。

    “把你那东西拔掉。”师太说。

    寒生见那白发老太太身材矮小,满脸都是皱纹,白发在头上挽了个髻,黑色土布衣衫,身后背一小药篓,里面已经装了些许杜仲树皮,原来是一位采药的老婆婆。

    “小伙子,既认得金龙子,可知其药性么?”老婆婆骑在树杈上问道,满嘴的本地口音。

    寒生说道:“金龙子味甘、酸、苦、辛、咸五味俱全,甘缓、酸收、苦坚、辛散、咸下软坚。”

    老婆婆愣了一下,满脸欢喜的说道:“哦,原来是位小郎中啊。可知道我采的是什么药?药性怎样?”

    寒生心想这杜仲不过是家常中草药而已,父亲讲过的,于是微微一笑道:“阿婆采的乃是杜仲,以皮入药,味甘微辛,性温,补肝肾,强筋骨,安胎,又名‘思仙’和‘石思仙’。”

    老婆婆哈哈一笑,纵身跃下,无声无息,飘然落在了寒生的面前。

    刘今墨心下暗自吃惊,这老太太的轻功身法竟和自己的极其相似,看她那凌空一落的姿势,像极了自己的师傅癞头和尚梅一影。

    “小郎中,怎么称呼啊?”老婆婆说道,面目慈祥,使人凭空生出亲切感来。

    “我叫寒生,来自江西婺源。”寒生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是怎么知道金龙子这一味药的。”老婆婆接着问道。

    寒生决不会讲出《青囊经》来的,于是说道:“朱家世代杏林。”

    “哦,祖传下来的,嗯,金龙子只生于武陵源天门山,中原其他地方是没有的,因此,所有的医书中也都没有记载过,世上的郎中都不晓得这是一种奇特的草药,本地人只知道其名为‘龙虾花’。”老婆婆眼睛盯着寒生说道。

    寒生一想果然是这样,自己除了在《青囊经》上看到过外,并没有听说过金龙子,父亲也从来未曾提到过,看来老婆婆对自己起了疑心。

    “听我父亲说起过,但从来未曾见过。”寒生一口咬定。

    老婆婆微微一笑,说道:“我家离这儿不远,请你二位前去坐坐,喝口茶,好么?”说着,她的眼睛瞟了刘今墨怀中的沈才华一眼。

    沈才华舔了舔嘴唇。

    寒生点点头,说道:“那就打扰了。”

    寒生和刘今墨跟在了老婆婆的后面,沿着小溪边的林中小道一直向深处走去。

    地势越行越高,约摸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岗上,向下望去,群山笼罩在一片云海之中,不远处有一座小吊脚楼,四周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有数只高山凤蝶在篱笆上飞舞着,随风而来的是一丝酒香,淡而醇香。

    “好酒。”刘今墨禁不住赞叹道。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瑚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吊脚楼上传来吟诗声,其音古朴苍凉。

    刘今墨自幼与师父癞头僧在雁荡山中的山洞中生活十余年,那梅一影是当年清宫大内第一高手,因是阉人,所以只对武学和美酒感兴趣,皇宫内所珍藏和天下各地进贡的美酒都品尝了个够,因此对酒文化极有心得。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喝着山下沽来的水酒,他总是先发一顿牢骚,然后一面喝着一面给刘今墨讲着天下的美酒,以及古来名人骚客饮酒赋诗的典故。

    十余年下来,刘今墨不仅学了一身上乘的武功,而且还对天下的美酒和名人的酒诗逸事等了如指掌。自从跟随了首长之子进京了以后,遍尝了各省的美酒,对照师父当年的饮酒心得,自己又是一番感悟。

    所以,刚才风中送来的一丝酒香,他一闻便已知这是地道的陈年老湘潭,所以脱口而出。

    “既道好酒,可知何酒?不知何酒,何道好酒?”吊脚楼上那古朴苍凉的声音又起。

    刘今墨微微一笑,朗声道:“松醪能醉客,慎勿老湘潭。”

    “咦”,楼上之人诧异的叫了声,随即又道:“既知地名,可知酒名?”

    刘今墨说道:“唐杜甫诗曰:夜醉长沙酒,晓行湘水春。”

    “高人到了,老夫赶紧迎接贵客。”吊脚楼上“咚咚咚”赤脚跑下来一个满面红光的矮胖老头。

    老头看不出年龄究竟有多少,一头乌黑的头发,面上布满了褶子。

    胖老头一把拽住刘今墨,嘴里叫道:“我说嘛,此酒唐代就已经有了,老太婆还不相信呢,咦,怎么还有一个小孩子,他也会饮酒么?”

    刘今墨笑着说道:“才华刚刚满月。”

    “快快随我上楼,看看你究竟能识得多少酒?他是谁?”老头一指寒生道。

    旁边的老婆婆说话了:“他是个小郎中,见识可是非同一般呢,竟然识得金龙子。”

    “哦,那可不一般啊。”胖老头仔细打量着寒生道。

    “好啦,你们去谈酒,我们来谈药,互不干扰。”老婆婆拉着寒生上楼,胖老头拽着刘今墨跟在了身后。

    吊脚楼上几乎分割成了两部分,一面是酒柜,一面是药柜,每面各自放着一张床和一桌一椅,看来老俩口还是分居的。

    胖老头拽刘今墨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摆着一小坛酒,盖子是打开着的,一股淡淡的酒香弥散在楼上。

    刘今墨鼻子嗅了嗅,胖老头忙不迭的说道:“俗话说,自古湘子多才,湘女多情,我看此言大谬,湘女多情是真,湘子多才却是假。”

    “为什么?”刘今墨感到很有意思。

    “湘子多酒才是真。”胖老头断言道。

    刘今墨笑笑,未置可否。

    “快说说,这坛酒的出处来历。”胖老头从衣袋里掏出个小酒杯,用衣襟擦了擦,然后斟满了一杯,想想,又倒回去了半杯,然后递与刘今墨,并焦急的望着刘今墨。

    刘今墨端杯至唇前,问了问,然后浅啜一小口,含在舌头上慢慢的品着,过了一会儿,缓缓咽下,最后说道:“长沙回龙山下白沙井,水质寒洌中冷,泡茶色味殊绝,煎药、熬汤皆极佳,酿酒更是芳香醇厚,此酒就是用的白沙井水酿制而成。”

    胖老头闻言一个劲儿的点头。

    刘今墨见之也索性卖弄一番,说道:“三年前,***81岁诞辰晚宴上,湖南进献了一白瓷葫芦瓶没有名字的酒,请主席品尝来自家乡的美酒。主席喝了一口赞不绝口,问是什么酒,湖南方面说这是根据古法复制出来的,请主席命名。***说道,既是白沙古井之水酿制,就叫‘白沙液’吧,御口一开,此后就称作‘白沙液’了。您的这坛正是存放了三年的‘白沙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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