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都死了算了。 管什么爹娘,还有那一地会叫他少主的小狐狸,都死在他的剑下好了。 百年前魔族做过的事情,他曲泠不过再做一遍。 妖族纯粹,也意味着偏激与固执。 他突然觉得畅快。 百年前,他被亲爹扔进秘境里,出来时连亲人的尸骨都没机会见到,只见一地无生机的荒土。 这一次是给他的机会。 他可以亲手用剑锋结束错误的不合时宜的生命,然后吞咽下他们的血肉肌骨,带着他们的那一份生活下去。 冰冷的兴奋在曲泠脊背上流窜,他甚至忍不住嘴角上扬,咧出两颗尖锐的犬牙。 “曲泠。”叶韶又喊他名字,手指顺着他的腕侧攀爬上去,也扣住了他的手腕。 少女的手腕纤细,感觉一用力就会被捏碎,但脆弱皮肤之下血管里却有蕴满生机的血液在奔涌。只有这样的手腕攥在他手心的时候,跳动着的脉搏,才让他感觉到鲜活着的真实和叶韶的确实存在。 她与这里格格不入,或者说她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甚至从未费心去遮掩过。 就是这样的人,很轻巧地来,也可以很轻巧地走掉。 冰冷到近乎无机质的妖瞳转到叶韶脸上,映着她安静的脸庞。 “别怕。”叶韶说。 随着她的话音,微凉的手落在曲泠绷紧的颈背上,学着他的动作轻柔地捏着他的后颈。 “我在这里。”叶韶杏眸漆黑,映着漫天要把青丘劈裂的电光与曲泠的金眸,“你可以抓住我。” 曲泠缓慢地眨眼,雨水从黏连在一起的浓密眼睫上滑下。 突然,叶韶猛地垫脚凑上去,额头与曲泠相抵。 她杏粉衣衫也贴在曲泠白衣之上,迅速被雨水浸湿,冻得叶韶直哆嗦,却用力挺直背脊,让自己和他贴得更紧。 “你只信我。”叶韶开口。 这是她第次说这句话了。却与前两次的有微妙的不同,她的话尾微微颤抖,像是从自己胸腔与牙关里艰难挤出的话语一般,递在曲泠面前。 身前的少年浑身炙热,即便他们贴在一起,他依旧像一棵独立生长着的松,直挺挺地毫无生气地立着。坚硬的骨架之下,是急促暴烈的心跳,压抑着无法忍受的杀欲。 攥着濯月剑的手满是青筋,几乎要捏断剑柄。 “放手。”曲泠哑声开口,话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危险,还有神经质的颤抖。 下一秒,脖颈上的微凉触感消失。 尽管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曲泠心里还是漏跳一拍。 然后再下一秒,那微凉覆上他握剑的手,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取代了剑柄的位置。 曲泠下意识松了力道避免她的手指断在他的手里,濯月剑啷当落地,空气中紧绷着的剑意也瞬间消弭。 剑修不应该轻易松开自己的剑,叶韶却轻轻松松地哄着曲泠这么做了。 顶着曲泠沉沉的目光,叶韶若无其事地牵起曲泠的手,按在自己柔软胸脯之上。 隔着湿透的衣衫,底下是一颗激烈跳动的心脏。 曲泠只要手成爪状,就能将她的心脏捏碎在掌心。 “我就不。”叶韶轻巧一笑,她发丝也湿了,有些凌乱地贴在脸上,像一只落水的小猫。“我就在你边上,哪里也不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