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祁野将她放在床上,两唇相贴,细细研磨,描绘她的唇形,深入探索她口中每一个角落,扫空她口中的气息,沿着她雪颈吻出娇艳欲滴的红梅。 “……明日。” 翌日,天空中下起细细绵绵的小雨,纪舒和祁野乘着马车来到城外的一座山上。 纪舒精神不佳,在车上补了一觉才清醒了些,下马车的时候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祁野。 祁野反手托住她的胳膊,撑着伞打在她头顶,笑着说: “别闹,山路不好走,我背你上去。” 换做平时,纪舒说不定会自己走,但经过昨夜,她寻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纪舒接过竹伞,趴到祁野宽厚的背上,腿夹住他的腰,祁野将她稳稳背起,慢慢往山上爬去。 祁菀菀的坟立在半山腰,那里风景秀丽,最重要的是站在那里望去,京城一览无余,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武定伯府。 这是祁菀菀临死前的请求,既可笑又卑微。 喜桃和青檀拿着纸钱粮一类的东西,跟在二人身后一丈左右的距离。 纪舒下颚放在祁野肩头,忍不住问他:“将军经常来祭拜母亲吗?” “不常。还未离京之前,每到清明、中元,还有她忌日时会和外公一起来给她烧东西。” “那你岂不是至少十几年没来过了?”纪舒忍不住担心,“母亲会不会怪你?” 祁野一哂,“我不来她会更高兴。” 纪舒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伞也差点没拿住,被风吹歪了些,雨点灌进来打湿了祁野半边面孔。 他脸色如常,慢悠悠的说道:“我说过,她很爱祁昌,但祁昌始终对她冷冷淡淡,她迫不及待的生下我,希望有了孩子以后,就能得到祁昌的眷顾,可惜事与愿违,祁昌根本不喜欢我,还在我两岁的时候,和村里正的女儿李氏有了首尾。” “她知道以后气得半死,将此事怪到我头上,怨我没能抓住父亲的心,她关了我整整两天,差点把我饿死,府里的人怕出事给我外公报信,我外公及时把我救了出来,捡回了我一条命。” “她在外公面前大哭,自残,说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抱着我求我原谅。” “唔……三岁、还是四岁,她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开窗,那时十二月里,下着大雪,我高热差点烧成傻子,她让人去给庄子上的祁昌报信,没有任何消息,她抱着烧成火炉的我大哭,又是认错又是自责……” 纪舒的心揪成了一团,她突然非常后悔提出要来祭拜祁菀菀。 “将军不恨她?” “恨。”祁野脸色淡淡,“之前一直都很恨她,不仅是她,祁昌,李村红,祁承序,那个家里的所有人我都恨。和外公离开以后,除了非必要的日子,我从来不踏足那个家,我一直想着有朝一日,我要把那些人全都杀了。” 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这样想。 “但长大以后,我就没那么恨她了。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那时病了,而且是病入膏肓。” 纪舒想了想,祁菀菀每每伤害完祁野,都会发疯似的自残,自责,大哭,抑郁,她的确很有可能,精神上早已出现了问题。 祁野:“外公说她没嫁给祁昌之前,性情很温和,嫁过去没多久,整个人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她有错,但祁昌才是罪魁祸首。最重要的是她死了,人死如灯灭,就不过多计较了。” 说着说着,一座孤坟出现在视线里,坟头四周都很干净,并没有杂草丛生的景象,连墓碑上都一尘不染。 纪舒看了眼祁野,恐怕他离京这十几年,也一直在让人打理这处坟头。 祁野放下纪舒,纪舒看了眼天上,小雨已经停了,她将伞合起,立到了一边树下。 二人手牵着手来到坟前,祁野凝着墓碑上的字沉默了许久,才淡淡道: “娘,我带着岁岁来看你了。” “母亲,我是纪舒,是祁野的夫人,我们成亲快半年了。” “岁岁很好,很聪明,既漂亮又能干,会做生意,也会医术,会骑马还会射箭……其实她很多时候都不需要我,但我很爱她,在努力向她靠齐,变成能配得上她的人。” 纪舒瞪圆了眼,用力拽了他一下。 来给他母亲上坟,祁野说那么多夸她的话干什么,夸就算了,也不必自贬吧,祁野哪有配不上她。 纪舒用力咳嗽了一声,制止了祁野,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说道:“母亲不用听他胡说,我和长嬴很好,他现在非常优秀,已经是正二品骠骑将军,还封了冠军侯,比祁昌的爵位还要高,已经是朝廷的肱股之臣了。您在下面应该也与有荣焉吧。” 祁野笑着看了眼纪舒。 纪舒:“长嬴,你再给母亲的坟头除一除草,我让喜桃和青檀把纸钱拿来。” 祁野应了声,等纪舒走远以后,他才蹲下身一点点拔去稍微冒了点头的杂草。 轻声道:“不知道你投胎了没有,如果没投胎,你以后不必再每天盯着武定伯府看了,那里很快就会变成游园,祁昌和李村红他们已经搬去了乾西王府,不过他们也舒服不了多久,作为你的儿子,我做过唯一合你心意的事,恐怕就是,能把祁昌送到你那里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