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等景函感叹许多,林炎已然虚弱地睁开了眼。 景函怔住了,好半晌才猛地朝林炎扑了下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你怎么能……”景函几次张口,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半句话,大口地穿着粗气。 林炎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却还是不免有劫后余生之感。 “师兄……”他虚弱地回抱住景函,无法控制地重重咳了几声,呛出一片血沫。 景函顿时紧张起来,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焦急地问:“怎么了,还疼吗?是不是要吃药?” 他后知后觉地从怀里掏出紫玉生肌膏,哆哆嗦嗦地打开瓶盖想要递给林炎,却倏然想起这是治疗外伤的药。 月疏桐简直看不下去了,嘴角抽搐着掏出一小盒内服的药来递给林炎。 林炎就是再瞎也知道就是月疏桐那突然出现的男子救了自己和景函一名,感激地点了点头,接过药艰难地吞服下去。 景函看得心疼极了,待林炎服完药后立刻把他按进自己的怀里,小声道:“你怎么这么傻啊,替师兄挡剑,你自己怎么办?” 林炎双手扯着景函的衣襟,撒娇似的在他的怀里磨蹭,嘴上满不在乎地道:“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害你……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景函叹了口气,更加收紧了胳膊——怎么能有人这样全心全意地为另一个人好?这份心意,他简直无以为报! . 回到离火城,景函没有带林炎回九焰宗,而是在松风楼包了一个房间住下。 林炎的身体还十分虚弱,需要时不时补充食物来调理。 更重要的是,衡山君和那冒牌货只是一时被逼退,怎么看都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若是能和月疏桐住在同一间酒楼的话,也多了一份保障。 可衡山君为什么想要杀死林炎呢?景函回想起先前衡山君的神态,倒像是比弑神还要激动。 而那冒牌货…… 景函的眸子骤冷——被人鸠占鹊巢就罢了,那人竟利用他的躯壳行各种作奸犯科之事!!! 不过那人似乎对这具躯壳十分之忌惮,难道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师兄,你又走神。”林炎嘟起嘴抱怨道,目光直直地看向景函手里拿着的小半盆茶叶蛋。 景函定了定神,放下小盆子,低头给他剥蛋。 林炎的嘴翘得更高了,那弧度简直能挂起一个大醋瓶。他按下景函的手,挣扎着挪动额头贴在景函的大腿上,问:“师兄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好不好?” 景函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一些细枝末节罢了。” 林炎“哼”了一声,别过脸去,道:“反正师兄就是不愿相信我。” 景函一时语凝,只得安抚道:“你伤还未好,不要多想。” 林炎反复哼唧来哼唧去,半晌都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把自己给累着了,只勉强吃了两个茶叶蛋就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景函又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替他掖好被角,这才端着剩下的茶叶蛋走出房间,准备把这几个蛋放回厨房的陶钵里继续煮着。 路过二楼雅座时,景函意外地看见月疏桐竟破天荒地没有和人赌钱拼酒,而是正好好地坐在那儿发呆,且时不时还向外头看一眼,仿佛在等人的样子。 自从回到离火城,他还没来得及向月疏桐道谢呢,景函端着茶叶蛋走上前,思索片刻不知如何开口,试图搭话问:“吃蛋吗?”生怕月疏桐对这外表邪恶实则美味的蛋有偏见,他忙补充了一句,“此物名为茶叶蛋,取的是城外农家自家所养的母鸡下的蛋,虽然没有什么补充元气的功效,却十分美味。” 月疏桐茫然地看了景函一眼,又低头看了看他怀里的蛋,从善如流地取了一枚最大的蛋,十分熟练地一次性剥开了一整块蛋壳。 至今只会一小块一小块扣蛋壳的景函第一次看见这种剥法,简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一口气吞下一整个蛋,月疏桐愣了一下,提起一截蛋壳放在鼻尖前仔细闻了闻,含糊地说了句什么。 景函没听懂,她三下两下嚼碎了鸡蛋,却舍不得下咽,两个腮帮子鼓得像是小松鼠似的惊讶道:“你用裘山灵茶和灵液煮鸡蛋?!” 景函理所当然地点头:“林炎身体正虚,他又爱吃茶叶蛋……” 不等景函说完,月疏桐就忙不迭地点头,做出一个是在下输了的手势,顺手又拿了几个蛋揣在怀里,一边咽口水一边解释道:“我留两个送人尝尝鲜。” 景函点点头,沉默了。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不报是万万不可的,拿两个茶叶蛋就敷衍过去更是万万万不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