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利落的去麟,开膛破肚清洗干净,不一会儿便将一盘色泽诱人的糖醋鱼端上了桌。 做这道菜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怀星碗都见了底,容卿薄面前的米粒却还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水平线,半点未再动过了。 怀星都吃饱了,眼瞧着一条鱼上桌,又裹不住眼馋的开始夹了一块。 “小心刺。” 她叮嘱着,也夹起一块来,细细的挑尽了鱼刺,放到容卿薄碗里:“殿下,尝尝看味道如何?” 容卿薄落下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唯有紧皱的眉头与抿成一条线的唇线无声的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殿下?” “……我不怎么喜欢鱼,还是你吃吧。” 容卿薄说着,竟连着自己的碗都一并推到了她跟前。 仿佛她放过去的不是鱼肉,而是一块鲜血淋漓的脏东西一般,叫他多看一眼都要反胃。 姜绾绾默了默。 她倒也不想逼他,只是心头的这一关他总是要熬过去的,否则一身戾气积聚胸腔,随时都会搭上多少条无辜的性命。 她夹起那块肉,喂到他唇边:“尝一口吧,殿下如今还在养身子,总用素食要养到何时去?” 这还是她头一次喂东西给他。 容卿薄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唇色却惨白到不见一丝血色,就那么紧迫的盯着她。 她也不催促,耐心的举着手等着。 鱼肉很香,因加了糖水的缘故,透着丝丝甜腻的味道,可这样近距离的凑在薄唇间,他依旧清晰的闻到了血的味道。 同杀人时猩红腥浓的味道不同的,逼的他神志隐隐发出崩溃咆哮的味道。 他记得。 他记得自己的确曾喝过一碗透着血腥味道的汤药。 长姐说,那是术士特意为他寻来的珍贵动物的鲜血,给他做药引子用的。 他甚至清楚的记得一碗汤药喝到底的时候,唇齿间残留了一块小小的碎肉状的东西,已经被煮熟。 当时并未在意,自舌尖拿下后便丢了。 可原来,那竟是姜绾绾心头的一块碎肉。 在她刚刚离开母体的一瞬间,被剖开胸腔,取出的一碗血中勾出的碎肉。 等的久了,久到姜绾绾几乎要生出一种在欺负人的错觉来,她终究还是摇摇头,作势收手。 白玉般凉润的手指又在下一瞬被他温热的手握紧。 她掀起眼眸,就看到他微微低下头,薄唇近乎僵硬的打开,将那块已经彻底凉透了的鱼肉吃了下去。 甚至没怎么嚼,就那么直接生吞了下去。 她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殿下要多吃些荤食,好好将身子养起来才是。” 说着,径直用手中刚刚喂过他的箸筷,也夹了一块自己尝了一口。 可尚未尝出是个什么味道,眼角余光就扫到容卿薄忽然起身。 她抬个头的功夫,他已经不见了人影。 怀星似乎也愣了下,伸出去的箸筷停在半空中。 下一瞬,一墙之隔,就响起男人痛苦的呕吐声,激烈而尖锐,似是要生生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爹爹——” 怀星担忧的跳下石凳,还未过去就被姜绾绾拎了回去。 他自是不想被儿子瞧见狼狈的一面。 “你在此处待着不要随意走动,娘亲去看看。” 容卿薄应该是想躲的远一些的,奈何那股激烈的恶心感来的迅疾又不可逆转,他几乎是刚刚出了院子,便扶着一棵粗糙百年的树干呕了起来。 守在外头的护卫们几乎是惊恐的转过了身子,生怕多看一眼就会沦落到惨遭挖眼的下场。 他胃里没什么东西,呕了半天也不过只呕出些酸水出来。 姜绾绾就拿着帕子安安静静的等在一旁,看到他几次三番试图将她推的远一些,也只是稍稍后退了一下。 等到他终于不吐了,这才将帕子递过去:“擦一擦吧。” 容卿薄眼底泛着猩红的血丝,竟比先前多日休息不足的模样还要狰狞几分,他挥手拍掉了那帕子,嗓音因为呕吐变得低沉沙哑:“不需要!”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