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庶女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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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美道:“虽然我仍是不喜欢她,不过也希望她能把日子过的好一些,这才不负咱们一番努力。”
如情道:“是呀,但愿她能想通。”从高处落下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对待逆镜的处置方式。以乐观的心态面对,困难又算得什么。反之,则就永远番身之地了。
……
接下来的事情很好办,李骁出面,去宫里一趟,再去了礼部,宗人府走了一圈回来,如善膝下便有了三名嫡子四名嫡女。至于李掠屋子里头的莺莺燕燕,听回来的小太监回来相报,“除了留下两个年老的姨娘外,其余的都被打发了。奴才前去报喜的时候,正是哭声震天呢。二姑奶奶当真心铁石心肠呀,有几个新进门没几年的姨娘还是她的陪嫁丫头,也给狠心打发掉了。不过还是周妈妈瞧不过去,上前劝说了几句,二姑奶奶这才打消了主意,又留了两位姨娘下来。”
稍后,周妈妈也回来报道,“二姑奶奶着实可怜,昔日的陪嫁丫头,一个不剩全给开了脸给二姑爷做了姨娘。如今,又全被打发了出去,其中碧竹还生了个庶女,抱着女儿跪倒在二姑奶奶跟前,头都磕破了,奴婢实在瞧不下去,劝说了两句。二姑奶奶这才勉强同意让碧竹留下。”
如情摆摆手,若是站在姨娘的位置,她们着实可怜。可若是站在主母的位置,也就理所当然。这世上,一山只能容一虎。
“那个侧妃赵氏呢?”听说还是豫郡王妃娘家堂兄的女儿呢。
周妈妈无耐撇唇,“此人身份特殊,就算豫郡王府因她而败,但赵氏的娘家也是有些来头,豫郡王妃不敢亲易得罪,只得留了下来。以侧妃之礼相待。”
如情点头,“二姐姐日子仍然不会太好过就是了。”既然娘家有点实力,偏还自甘做偏房,想必也是个有野心的,以如善只喜欢使阴招却没有谋略的脑子,落败也是迟早的事。
周妈妈不以为然,“王妃千万别小看了二姑奶奶,奴婢前去时,二姑奶奶也已府里日子艰难为由,裁了赵氏的心腹陪嫁。这赵氏哪里肯依,二姑奶奶便说若不是因为娶你,王府何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谁知这赵氏却反唇相讥,说若不是二姑奶奶生不出子儿,她又如何进得门,直把二姑奶奶给气得……”
如情乍舌,“这赵氏,可真够泼辣了。”
周妈妈点头,“可不是,没理也要搅出三分理。奴婢听人讲,当初原是豫郡王爷才纳的小妾生了庶子,宠得像什么似的,豫郡王妃生怕自己地位不保,这才想着与娘家堂兄联烟,赵氏心中也有些想头,这才应了下来,却提出了一大堆苛刻的条件,豫郡王妃都一股脑的应承,如今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了。”
如情轻笑,不无讥讽道:“可她总归是婆婆,婆婆纵然有千般不是,为人媳妇的,不也得受着。”
周妈妈长长一叹,“可不是,二姑奶奶纵然有委屈,哪里敢指责婆母?所以只能把气发在赵氏身上,可这赵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呀。”顿了下,周妈妈又笑道:“不过王妃放心,二姑奶奶似乎变了个人似的,虽然赵氏指责她生不出子儿,可二姑奶奶并未动怒,只是笑着说,‘说起这个,还真多亏了我娘家,在咱家遭难的当头拉了一把。这无子嘛,也好办,放眼大庆朝,生不出儿子的嫡妻主母多了去,难不成就要因生不出孩子就寻死觅活,这也太强人所难了。不过现下我已有子有女,豫郡王府也有了正经的血脉,就不劳烦妹妹辛苦了。’”。
如情仔细琢磨了下,双眼发亮,“二姐姐,当真这么说?”
周妈妈点头,“是呀,还是当着豫郡王妃的面呢。”
如情思虑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二姐姐似乎真的想通了。”懂得纡回而战,而不是使嘴皮子功夫呈一时之快却惹人反感厌恶。
站在豫郡王妃的立场,自己作主给儿子娶侧妃使大家遭难,所幸靠嫡媳妇的娘家拉了一把,于情于理都得感谢如善,相较之下,如善生不出儿子的缺点又算得啥?
站在赵氏的立场,如善生出不儿子就得乖乖让位,可架不住人家娘家强大呀。于情于理,她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尤其如善的嫡兄方知礼如今任吏部侍郎,虽与在外头任从三品布政使司的父亲同一级别,可京官权利大,父兄的前程掌握在人家兄长手中,哪里敢造次。
如善这番话说得合情合情,不动声色打击了赵氏的嚣张,又自抬了身价。
周妈妈也跟着笑道:“但愿二姑奶奶能够想通。”只要想通了,日子就好过多了。
如情点头,其实如善并不笨,昔日在方家能一直长期露占方敬澜的宠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知道,方家真正作主的是方敬澜,所以只需讨好了他就可以傲视一切,以至于她敢得罪李氏,不把老太君知礼放眼里,都没能夺去方敬澜对她的疼爱。
嫁入夫家后,她若再行驶娘家的策略,可就行不通了。
她以为只要一心讨得丈夫欢心就可高枕无忧,实则大错特错。而她讨夫君欢心的战术也单一而苍白,一个劲地满足李掠猎艳心态,表面上当贤妻,背地里却与妾室们斗得你死我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并不实用。偏这么多年过去,仍是没有改变战略,不知该说她死脑筋,还是不知变通。
所幸,这回总算想通,懂得钝刀子磨人,改变战术迎敌。
……
正月十九这一天,豫郡王府正式离京,如情与方家诸人特意前去相送,合着赵家诸人一道挤满了十里坡小小的驿亭。
四十有三的豫郡王看着精神萎靡,与老丈人大舅哥二舅哥,及知礼等人说了几句话便借口身子不适匆匆上了马车,再也没有出来露过面。
而豫郡王妃也是神色憔,双目红通通的,似是没有睡好所至,与自己的母亲,两位嫂子一一拜别后,又满面堆笑地来到何氏等人跟前,握着李氏的手,“有劳亲家太太前来相送。这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坏了身子。”
李氏很是大方地微笑含颌,“亲家母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日后离了京,我家如善就要承蒙您多多照顾。”她带着得意与高傲的眸子望向如善,漫声道:“善丫头,此去鸡鸣,也不知何年何月咱们母女才得相见。可得把你婆母当作亲生母亲对待,知道吗?”
如善神色不大好,但精神尚好,闻言回答道:“母亲教训的是,女儿自当孝顺公婆。”
李氏见她对自己恭敬,很是得意,又训了几句,如善一一受着,面上并未有不耐烦神色。李氏越发得意,瞧着越发沉熟稳重的女婿,正与李骁并排在一起,与李掠道别,李骁神色淡淡,杨启泰声音爽郎,而李掠则神情萎顿,肩膀似乎也驼了下去,心中越发得意,又不免多说了两句。
豫郡王妃也瞧到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其实也满英俊的,至少比起李骁杨启泰,又要更上一个档次,可偏偏……瞧着李骁高大挺拨的身姿,虽然穿着随意,浑身上下都有着不容忽视的尊贵气势。反观自己的儿子,豫郡王妃一阵泄气,又瞪了眼如善,当妻子的就要管好丈夫的衣食住行用,她连自己都管不好。也难怪自己的儿子如今变成这副糟蹋模样。
如善不理会婆母投射在身上不满的目光,对李氏等人一一拜别,“事已至此,我也没甚好说的。昔日我不懂事,做了好些让大家不喜的事来。如今想来,只觉像做了场梦一样。但愿嫂子即往不咎。”
何氏温和地道:“妹妹总算能够想通,那是再好不过了。”
如善又与如真说了几句话,不外乎是她家遭灾,也多亏姐妹们不计前嫌拉了一把,她自是感激在心。而她之前也确实做了许多不好的事,也请她们原谅。
如真笑道:“你能想通,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也没甚好说的,只望妹妹一路珍重,这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自当好好的过。也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如美因有孕在身,没有前来相送,轮到如情后,如善却掩面哭了起来。
如情道,“原本有好些话要说,可事到如今,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那妹妹就陪姐姐一道哭吧。”
如善却打开她的手,拭了泪水道:“谁稀罕你陪我哭。你也真是的,人家哭也不劝一把。”
如情啼笑皆非:“……”
如善止住泪,定定望着如情,咬牙道:“昔日判官说对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如今我成了这般,也怨不得别人,更怨不得你。是我自己糊涂,好好的康庄大道偏被我走成羊肠小道。我只希望亡羊补牵,犹未晚矣。”
如情略带惊讶,不过在盯了如善一会儿后,又发自肺腑地道:“谢天谢地,姐姐总算想明白了。”不愧为现代女人呀。
如善冷哼一声,“能不想明白么?火都烧到眉毛了,再想不明白,这一辈子也就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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