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庶女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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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柔婿至极的眼波如同勾魂一般,李骁立马被勾去了三魂七魄,几年的养尊处忧,自是把如情养得娇娇嫩嫩,二十许的妇人,自有股成熟的无限风情,比起那些青涩的果子更具有十足的诱惑力,李骁吞了吞口水,恶狠狠地吻了她的双唇,如情的唇形很好,厚薄适中,柔软中自带一股芳甜,李骁不喜深吻,只喜欢与她的唇舌嘻戏,而他想要更多,双手不受控制地伸进衣服里,揉捏着那处让他魂牵梦萦的柔软之地。

    马车虽宽敞,总也局狭,无法尽兴,李骁真恨不得立马飞回王府的大床上,与她来个没日没夜的暗战。到底等会子还要见人,勉强收势,双手来到如情的小腹处,嘴巴咧得大大的,“我又要当爹了。真好。”

    如情苦恼不已,“这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李骁陡然想到,这个月月底就要动身了,去了山东后还有许多事要忙,顿时浇熄了那股喜悦之情。如情见他沮丧,又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儿,我怀第一胎的时候更是凶险万分,不也熬过了来了?这第二胎肯定不在话下了。”

    按照现代医学来讲,未满20,或是30以上的妊娠妇女,都属于高危妊娠,那时候她怀望哥儿也才17岁的年纪,不也生龙活虎,箭步如飞的。如今,她都二十有二了,正是女人最黄金的年纪,又是二胎,自是轻松。

    但不管如情如何安慰,李骁仍是苦着张脸,不由心里甜慈慈的,环着他的脖子,再一次保证,“放心啦,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我身子壮的很。再来又有下人侍候着,哪会有事,你别想多了。”听陈妈妈说,庄子里的妇人怀了孕还要下地干活呢,所以实在没必要自找担心。

    李骁把头埋到她颈间,闷闷地道:“我自是知道你的身子状况。我只是担心,这整整十个月,要怎么熬过去?”

    如情愣了半晌,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戳他的额头,嗔道:“精虫上脑。”

    李骁不依她的说辞,涎着脸道:“孔子都说了,食色性矣。娘子,可要如何弥补我?”

    虽然太妃没有过问过他们屋子里的事,也没有塞过妾,但这个时代女人怀了孕就得与男人分房而睡,而李骁屋子里还有几个现存的姨娘呢。

    如情闷闷不乐地道:“这个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他一来,就要让我失去男人,讨厌死了。啊,你干嘛咬我?”她怒瞪他。

    李骁不满地道:“我还没死呢,就咒我了。”

    她再度戳他的额头,“等会子回去,看母妃不吩咐你搬出我的屋子。”这不叫失去男人是什么?

    李骁哼笑,上下其手地抚摸属于他的温玉暖香,咕哝道:“不过是睡在隔壁罢了,等夜深人静了,再睡回来便是。”

    如情扑嗤一声笑,“果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过心情总算好的多了。

    ……

    果如情如所料,当如情有了身子的消息传开来,太妃高兴的同时,第一要做的便是私底下叮嘱李骁去别的地方睡,李骁咕哝着说:“自己的老婆不睡,偏去独守空闺,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太妃一个气没能提上来,沉着脸责怪他,“不是我不想你们在一起,而是你年纪轻,血气方刚怕没个轻重,到时候让媳妇受累可就不成了。”儿子媳妇感情好,做母亲的当然是乐见其成的,但好的太过了,做母亲的也是会吃味的。尤其李骁这些年来,从来没踏足过妾室的屋子里,这让她多少有些不悦。觉得儿子空生着副乖张跋扈的性子,到头来却让媳妇给吃得死死的。像什么样。

    李骁也觉得自己太窝囊了,成天只守着一个黄脸婆却不敢去妾室的屋子里,外头早已有人打趣说堂堂七尺男人居然也惧内,说得他乱不爽一把的。但,回到家中来,被如情侍候得身心舒爽,又爱给他戴高帽子,渐渐地,他也觉得,就守着如情一人也不是过不下去的。更何况,与如情相处久了,总觉那些妾室们一个个假得厉害,哪有他的如情嗔也是风情,喜也是柔婿的劲儿?

    李骁在老王爷跟前一向中规中矩惯了,但在太妃跟前却是比较随性的,立马涎着脸道:“如情怀望哥儿那阵子,儿子没能在身边,也错过了望哥儿的成长,如今想来一直遗憾,如今总算聚在一起,可不能再错过孩子的成长之路。尤其如情说得对,养儿方知父母的辛苦,母妃,以前是儿子不懂事,总是让您和父王操劳忧心,如今娶了媳妇,有了孩子,这才知道,为人父母的有多么不容易。”

    太妃不料一向大而化之的儿子居然说得出这么个大道理,当场被说得双眼酸酸的,心下感动不已,哪里还能坚持住让他们分房睡的话儿,当下摆摆手,说:“算你这孩子还有点良心。得了,回你媳妇身边吧,冲着你们这份孝心,得,我也不管你了。”唉,儿大不由娘呀。

    李骁喜兹兹地走了,宋江家的也眉开眼笑地凑到太妃跟前,“太妃,王爷越发稳重妥贴了。”

    太妃瞟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笑。宋江家的仔细打量太妃的神情,知道她虽面上不说,但心里也是满高兴的,于是又道:“说起来,自从王妃进了门后,王爷的变化咱们做下人的都是瞧在眼里的。王爷真有眼光,呵呵……”

    想着儿子身上的变化,太妃对如情也没的挑,叹口气,“罢了,随他们去吧。”

    ……

    如情得知太妃不管他们屋子里的事,也异常高兴,挥退屋子里侍候的人,搂着李骁的脖子,“当真照我的话说了?”

    “娘子教导有方,为夫不辱使命。”抱着如情上了床,李骁急吼吼地剥着如情身上的编绣金枝腊梅蹙金褙子,“不过娘子答应过我的可不能食言。”

    如情红着脸,亲手解他的裤头,嗔道:“知道啦,人家从来说话算话的。”为了不让太妃因她怀孕而干涉自己屋里头的事,如情便与李骁签下不平等条约,让李骁出面拒绝,而她则满足他变态的嗜好。

    在出嫁前,宫里的教引嬷嬷也曾给她看过不少的春宫图,其中就有“吹箫”这个动作,如情很是不理解,为什么男人都好这口?

    ……

    四月九号,诸事大吉。在钦天监的推算下,四月二号为靖王府大宴宾客的日子,九号就正式启程。

    靖王府摆了三百桌的流水席,皇帝也亲自前往,与李骁喝得酩酊大醉,拜肚子里的那佗肉所赐,如情省去了诸多繁复的应酬,宴客当日,一个人舒适地呆在隆仙居,除了接待方家姐妹及平时候关系较好的女眷外,足不出户,有太后亲自坐镇,外头那些贵族女眷也不敢进来打扰。

    一身金红遍绣富贵吉祥鸟蹙金交领褙子的太后,乌油油的头发被额上的金色荷叶蹲青蛙攒宝石勒子馆得齐整,与如情一道坐在铺有蜀地冰丝垫的炕上,隔着个炕桌,望着如情略带憔悴的脸色,缓缓道:“这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眼看就要动身了,这一路上车马劳顿,风餐雨苦的,也不知要被折腾成什么样子。等到了那边后还要安顿调教新人,可有你的忙,偏偏这孩子这时候来折腾你。”

    如情捂着肚子,笑道:“有劳太后关心。臣妾不碍事的,京城离山东并不远,更何况水陆两通,路也好走,交通也发达。又有嬷嬷丫头们照应着,哪会有事?待到了那边,也自有下人服侍,哪能有什么问题?”

    早在三年前,山东那边的王府府邸便在当地巡抚与知州共同监督下修建而成,紧接着,太妃就开始陆续遣派得力管事过去,如今,那边早已传来消息,称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京城去山东走陆路也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

    太后知道如情身体状况,也不坚持,只是想着如情这一去,以后想见上一面却也非常难了,不由郁积,不过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再是遗憾却也无用,又叮嘱了好些事项。

    太后并没有呆太久,与如情说了一会儿话后便起驾回宫,一众女眷恭送了太后,又继续回到原来的地方说笑着。

    庆昌侯府大夫人意外地瞧着容嫔,笑道:“皇上和太后老人家吃过午饭便已回宫,怎得容嫔不一道回去?”

    容嫔笑了笑,“本宫一向亲近靖王妃,过了今天恐怕这一辈子都见不着靖王妃了,所以这才继续留了下来,只想与靖王妃多呆一会子。”

    杨大夫人笑道:“娘娘和王妃感情可真好。”

    容嫔笑道:“妯娌嘛,当然好了。”

    如情似乎与容嫔关系真的很亲近,聊天说地的,好不快话,其他女眷反而受到了冷落,不过如情到底接待惯了客人,虽与容嫔说话,却也不曾冷落过任何人。

    一会儿,下人上了瓜果,如情则是加了锋蜜的柠檬白水,杨太夫人笑道:“酸儿辣女,想必这一胎又是个带把的。”其他人又纷纷说给如情肚子里的孩子已准备了几件衣裳,等会子差人送过来,以表微薄心谊。

    如情害羞道:“诸位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才一个多月呢,肚子都没显,如何知道是男是女?王爷与我说过了,不管是小子还是姑娘,都一视同仁。”

    如美笑道:“诚如太后所说,妹妹这一胎,确实怀得不是时候,到时候你要长徒跋涉,到了那边后又要劳心劳力管束一大家子。也着实辛苦的。”

    令国公府的徐二夫人捂着唇笑:“身为女人,操持家务生育儿女,哪有不辛苦的。不过,更辛苦的应该是王爷吧,王妃这有了身子的人,是何无法服侍王爷了,也不知王爷要如何熬过这漫长的一年呢。”

    在座诸人不知内情的,纷纷不以为然,有的说,靖王屋子里又不是没有妾室,就算如情怀了孕,靖王也不会用到“熬”这个字吧。

    林二夫人环视众人,眼珠子一转,道:“我听闻,王爷自从娶了王妃进了门,可就再也没踏足过其他姨娘的屋子,也不知是真是候。”

    有人不信,有人不可置否,也有人惊呼,说这不可能。

    林二夫人笑道:“是否如此,王妃心里最是有数了,是不?”

    如情笑得很不好意思:“夫人一点都不害臊,人家屋子里的事也要浑说,看我改天不告你的状,让林老太君捶你。”

    众人呵呵一笑,善意地起着哄,说一定要林老太君捶林二夫人。

    徐二夫人也跟着笑了笑,说:“说起来,我还挺佩服妹妹的,王爷膝下除了一个庶子及你的孩子外,其他姨娘一直无所出,也不知妹妹是如何办到的?把那群姨娘管的规规矩矩。”

    众人暗忖,想着这些年来,李骁的妾室确实无所出,也不知是这些妾室命薄命中无子,还是如情手段了得。

    如情望她一眼,淡淡地道:“不瞒二夫人,我家王爷曾说过,孩子多了若是管不好,也是个祸根。所以不允许底下姨娘随便生孩子,就连我,也是隔了四年多,才给怀上。”

    古代不管是民间,还是大富之家,都是讲究儿子众多,福气多多,哪个不愿多子多福来着,偏还有人嫌孩子多,如情这话并不能服众,但大家也不好继续过问,反正人家本事高明,有手腕让妾室一无所出,还一直有着良好名声,也是件本事不是么?

    在座诸人虽然不甚明白如情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让一众妾室安份守已,心窄善妒的人也不过是在背地里嘀咕两句“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的,肯定也是个心狠的”,但在人前,哪敢真把这话说出来?

    心宽的人倒是把如情佩服得五体投地,直夸如情有本事,她们也想学学。

    如情更加不好意思了,直说这些妾室之所以安份,也是李骁的功劳,因为有他的奖罚分明,

    其实,李骁那些妾室从来没有安份过。不过她们身边都安插有她的眼线,再来李骁给了她内宅极大的权力,一般爱蹦达的妾室,除了依恃子女外,唯一的依仗也不过是男人的宠爱。若是没了热血党们的支撑,她们再蹦达也蹦不起来。

    在座都是正室主母的人物,哪个屋子里没几个小妾,被算计被恶心也时常发生,但不管如何,能把底下的姨娘们管得服服贴贴,不敢生妖蛾子,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尤其李骁对如情始终如一,放眼整座京城,有哪个正室主母在成亲几年后,仍然能得丈夫尊重且宠爱的?徐二夫人瞧如情一脸的悠然与舒畅,心里冒出了些微的酸意,忍不住出声:“王妃是个有贤名的,管家更是有一套。王爷屋子里也有几位姨娘,这妾室多了是非也就多了。可王爷把后院管得妥妥贴贴,着实佩服,也真想请教一下,王妃是如何办到的?”见众人都望着如情,徐二夫人又道:“上回王妃生世子的时候,可是抬了个丫头做姨娘,那么这回,可否有中意的人选?”

    被众多目光这么一盯,如情面上仍然看不出什么来,轻轻瞟了徐二夫人一眼,却并不答话,而是望着徐太夫人,微微地笑着,“徐太夫人,”她缓缓地开了口,“我一直以为,男人纳妾不过是家务事罢了,您老人家觉得呢?”

    众人立马听出了这话里的问责意味,纷纷噤了声,偷偷瞟了徐二夫人,也觉得这人也太不知轻重了点,在这种场合,也敢给人难堪。有几个交好的权贵妇人相互望了一眼,都在心里表示,以后一定要与此人离远些。

    徐太夫人其实并不老,也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她恨恨地剜了徐二夫人一眼,笑道:“王妃说得极是,纳妾嘛,本就是自个的家务事,有必要向外人说道么?”她瞪了徐二夫人一眼,斥道:“没个轻重,王妃是否给王爷纳妾,干你何事?”

    徐二夫人当着众人的面被落了面子,心下自是不好受,暗恨如情不给她颜面,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连连陪笑道:“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王妃自是不必放心上。”

    如情再度看她一眼,正色道:“这种事,随便问问也是不行的。二夫人,你可要明白,纳妾一事,可大可小。往小的说,不过是为了男人的面子和做妻子的名声罢了,往大了说,就是男人风流好色,女从懦弱可欺。我家王爷已有几房妾室,他的面子圆了,我的名声也有了。这接下来要不要作主给王爷纳妾,还真没在我的考虑范围中。二夫人你当众提了出来,我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顿了下,她语气冷了下来,带着些许谴责,“好像,二人人的意思,这回我若是不给王爷纳妾,就是我不贤似的。”

    如情说话慢条斯理,不急不徐,但听在众人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徐二夫人越发难堪了起来,连忙陪笑道:“妹妹,您这个罪名可就大了,我不过是一时嘴痒,随便问问罢了,王妃又何必当真呢?”

    如情望着她,忽然轻笑出声:“二夫人一向嘴快,性子便是如此,我倒是多想了。”

    “是是是,我这人一向嘴快,什么话都藏不住,妹妹千万别往心里去,不然,姐姐我可就罪过了。”

    容嫔望了她一眼,轻斥道:“桃花,你这性子是该改改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这爽直的性子。”她轻轻瞟了如情一眼,“靖王妃出自书香门弟,最重规矩不过了,你可别不知轻重。”

    徐二夫人连声答是,神情略有狼狈。而如情则轻轻弯了唇角,不动声色地望着这对姐妹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在座诸人听了容嫔的话,却在心里狐疑了起来,不是听说容嫔与如情交好么?这句话却说那么的讥讽……

    正在这时,忽然外头匆匆进来一个媳妇子,但进来后,却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恭敬候立一旁,待如情与容嫔把话说完,这才用适中的声音凛报,“王妃,容家三小姐在外头晕倒了。”

    屋子里的人高高低低的轻呼出声,其中徐二夫人和容嫔急急忙忙地起了身,“我妹妹晕倒了?现在怎么样了?”

    于冬恭敬地对此人道:“艳嫔娘娘不必着急,容三小姐并无大碍,已被王府的婢女扶着歇在了王府的厢房,太医已经赶到,不会有大问题的。”

    如情坐正身子,也跟着安抚容嫔,然后问道:“好端端的,三小姐怎会晕倒呢?可有请太医?”

    “王妃不必担心,奴婢早已经让人请了。”

    如情略松了口气,又问:“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晕倒呢?”

    容嫔也跟着焦急道:“是呀,我妹妹身子一向好好的,怎会忽然就晕倒呢?”

    于冬望了容嫔与徐二夫人一眼,越发小心谨慎,“说起来,也是奴婢的不是,没有束好底下的丫头。容三小姐在前头的园子里逛,一不小心,被含梅院的婢女给撞上了,容三小姐没有防备,便摔倒在了地上……”

    坐在下首的其中一人忽然惊叫了起来,“啊,王府婢女撞倒了我家杏花?”面色有些惊疑不定。

    徐二夫人也跟着起身,“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如情起身,盯着于冬,一脸严厉,“撞人的婢女呢?”

    于冬越发恐惶,“王妃息怒,荷二姨娘自知闯了祸,这时候已自个跪在外头,等候王妃发落。”

    如情愣了一会儿的神,“不是说是下人冲撞了容三小姐么?怎么又成了荷二姨娘了?”

    于冬无耐地道:“冲撞容三小姐的婢女叫锦绣,是荷二姨娘身边服侍的,荷二姨娘见底下人闯了祸,冲撞了王府金贵的客人,很是恐惶,这会子正跪在外头向王妃请罪。”

    如情摆摆手,起身,“先不管这个,容三小姐可有大碍?”

    “回王妃,太医说,容三小姐并无大碍,”

    如情狠松了口气,“三小姐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容嫔和徐二夫人互望一眼,眼里都有着迷惑与不解。

    如情吩咐于冬,派人过去好生服侍容三小姐,不得有误。于冬恭敬领命离去。然后如情对绘春说,“你去告诉荷二姨娘……”

    如情话还没说完,外头便传来一个哭声,“姐姐,王妃,你们可要替我作主呀。”

    众人愣了下,听这声音,应该是容三小姐容杏花的声音,如情连忙站了起来,“是三小姐的声音吧,快,请三小姐进来。”

    衣服上带着污迹,头发被扯乱了半边的容杏花从外头奔了进来,一头扑倒在容嫔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你可以替我作主呀,我,我不要活了……”

    容嫔一脸紧张,“杏花怎么了?你,你怎么成这样了?”

    容杏花哭得梨花带泪,伏在容嫔怀中,哭了好一会,也顾不得容家姐妹的追问,只顾着哭,如情与于冬使了个眼色,于冬给了她一记撇唇,上前两步,对容杏花道:“三小姐,冲撞您的婢女已经被奴婢命人抓了起来,那婢女的主子也正在外头跪着,三小姐,要罚要骂你尽管开口,我们王妃会替您作主的。”

    客人听了有些惊疑,不过是被一个婢女推攘了,怎么这容家姑娘就要死要活的?也太过了吧?

    容杏花听于冬这么一说,忽然呆住,而容杏花的婢女却在徐二夫人的示意下跪了下来,口齿清脆地道:“刚才姑娘在院子里,看到几只蝴蝶在飞舞,便一路追逐,却不料一下子撞在王爷身上,当时姑娘因为跑得急,这一撞也撞得狠了些,不但撞在王爷身上,还把王爷给撞倒了,甚至……甚至还……还……”

    “接下来呢?”容嫔问。

    徐二夫人恶狠狠地吼道:“往下说,你这刁奴,想挨板子是吧?”

    那婢女吱吱唔唔吞吞吐吐了半天,在被徐二夫人吼过后,哭丧着脸道:“姑娘跑得急,撞倒了王爷,她本人也倒在王爷身上了,呜呜,娘娘,姑奶奶,咱们姑娘可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呀,如今却来了这么一出,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娘娘责罚。”

    在座诸位贵妇都是人精似的人物,这丫头如此一说,也明白这里头的屈折,有的皱了眉头,有的担忧地望了如情,也有的如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徐二夫人呆了半晌,忽然甩了那小丫头一巴掌,厉声喝道:“贱婢,你有几个脑袋,敢在此胡言乱语毁我妹子名节?”

    那小丫头捂着脸哭得好不绝望伤心,“姑奶奶,都是婢子的错,没能及时拉住姑娘,请姑奶奶责罚。”

    容嫔脸色变了数变,低头问还在怀里抽泣的容杏花,“青儿说得可真的?”

    容杏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脸抽咽着,“姐姐,我不活了,呜呜……”

    容嫔脸色一变,忽然紧紧搂着妹子,脸色张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迟疑地望着如情,声音晦涩,“这,唉……王妃,你看,这……事儿……”

    于冬上前一步,声音沉重,“这位妹妹是不是被吓糊涂了?容三小姐不小心撞到了我家王爷是不假,可容三小姐却被王爷含梅院的婢女春娇给及时拉了起来呀,容三小姐身子实在过于柔弱了些,春娇也没个轻重,却把容三小姐给摔了出去,容三小姐,当时奴婢也是在场的,当时院子里没几个人,您是把咱们王爷撞倒了,可并没有倒在王爷身上。只是春娇没个轻重让您受惊了,奴婢替春娇向您陪个不是。”

    容三小姐止住泪,死死瞪着于冬,捂着帕子哭道:“都要怪我,走路不长眼睛,平白撞倒了王爷,还摔倒在王爷身上,我,我不活了……”然后又钻进容嫔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丫环青儿也跟着哭道:“娘娘,都是婢子无用,没能够及时拉住姑娘,平白坏了姑娘的名声。”

    于冬神色冷静地微笑着道:“三小姐可能真是被摔糊涂了,当时奴婢看得清清楚楚……”

    容嫔忽然眉毛一挑,冷冷盯着于冬,“你的意思是,本宫妹子说谎了?”

    徐二夫人也厉声道:“听你这意思,好像我妹子的名声在你们王府就不值钱了?”她忽然转头,面对如情,“王妃,今儿个原是我妹子鲁莽了,可如今,都成这样了,我妹子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却平白丢了名声,王妃打算如何处置?”

    众人不屑,容家人什么德性,在座诸人哪有不清楚的,但,容嫔毕竟是皇帝的嫔妃,再是心里不屑,却也不敢开口,只拉拉杂杂地劝说了两句。大部份女眷也知容家人打的什么主意,估计李骁屋子里又要多一个妾了。

    大家同情地望着如情,容三小姐不比当年的庆昌侯府的杨家,当年杨启宁是一头热地想给李骁做小,如情能厉言阻击,并且字字带刀地反击回去,是占了一个理字,及抓住“女子不得私定终身”的大道理,再紧紧咬住杨启宁不贤不孝的污点才得以反攻为守。但容杏花却是不同的,她是因为与李骁有了实质性的肌肤之亲,虽然有刻意和算计之嫌,但人家拿捏得非常好,再来容嫔身份非比寻常,那可是堂堂天子的女人,虽然嫔位也只是中低份位,但总归是皇帝的女人,如情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如美紧紧揪着手中巾帕,恨不得活吃了容家人,但她却不敢明着得罪容嫔,只能强笑道:“刚才娘娘也听到了,于冬说三小姐虽然不小心撞到四妹夫,可也让王府的丫头及时给拉住了,容三小姐就不要再难过了,相信在场诸人都知道你的无心之过,不会四处说你的闲话的。”

    如情意外地望了如美一眼,并不言语。

    何氏左右瞧了瞧如情,又瞧了容氏三姐妹,容杏花正哭得好不伤心,虽然哭得凄惨,但总归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也只是伏在容嫔怀里,小声地抽泣着,而容嫔却一脸担忧与心疼,俨然是慈爱的长姐风范。而徐二夫人却对如情横眉竖目,嘴里嚷嚷道:“王妃,虽说靖王爷确是无辜被牵累,可我家妹子清清白白的名声却给毁了这是事实,王妃可得给个交代才成。”

    众人皱着眉望着此人,眼里都闪过不屑,前阵子徐二夫人隔两天就带容三小姐来王府作客,明说是与如情叙旧作玩,但大家心知肚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时常出去应酬,果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何氏也紧紧蹙了眉头,缓缓开口道:“我那四妹夫人长年习武,身子高大强健,容三小姐身子如此赢弱,四妹夫怎么还会被撞倒在地呢?”

    于冬恭敬地回答:“回舅太太,王爷当时喝醉了,正被两个婆子搀扶着,而容三小姐奔得急,便把王爷撞倒在地了。”

    何氏点头,“原来四妹夫喝醉了。那,容三小姐也给撞晕了?”

    “王爷被撞倒在地后,幸好有丫头冲过来,把容小姐给拉住了,可惜没有控制好力道,把容小姐摔出去了,容三小姐便被摔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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